当两个文明发展阶段差异显著的社会发生接触时,往往会出现这样一个现象:文明程度更高的一方会将自己的制度、科技、文化和财富输入到相对落后的群体之中。这本应是一种互利互惠的交流,促成生产力和治理水平的提升三羊财务,然而在某些情形下,承载着这些 input 的较低文明社会反而并未因此走向复兴,反而陷入更深的衰败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?这成为人们长期追问的历史谜题之一。
有人用“政权早亡”来形容这种现象的极端表现,意思是贵族的奢侈生活会让国家失去定力,弱化治理的根基。古语里常用的例子是:有贵族家庭请皇帝吃饭,宴席之盛并非寻常,竟以满桌琉璃碗碟来示众,以至于酒肉之盛、器物之珍稀,成为社会风气的“标尺”。这类琉璃器具,光泽晶莹,极尽奢华,然而当时中国尚未掌握自制玻璃的技术,多数来自西域境外的进口之物,象征着对外贸易与异域风俗的高度依赖,也折射出社会生活的奢侈化程度。
历史的镜头里,往往在国祚边缘的时刻放大了这种现象。晋朝自一朝建国以来,理论上应有一个相对稳定、强盛的阶段,但现实却并非如此。从武帝平吴(公元前280年)到洛阳沦陷(公元311年),不过三十一年光景,王朝的命运起伏之大,令人惊心。人们不难看出,若一个政权内部充斥着无度的享乐与权贵的纵容,其精力和志气势必受到耗损,这也成为外部强敌崛起、内乱频发的潜在原因之一。
展开剩余72%因为有人把问题归结为“享乐腐化”的直接后果,所以在晋初的权贵阶层中,形成了一个腐败且骄横的政治集团。这一集团里既有文官的腐蚀性官僚作风,也有武人集团的强势与专横;他们的奢靡之风、排场之大,叠加起来几乎成为一种文化输入的副产品。该集团内部最著名的两件事,便成了后来流传的典故:其一,是关于晋武帝的女婿王济所设的宴席。王济设宴请武帝,讲究极致的款待,席间的饭菜被装入玻璃制成的器皿中,整场宴会在琉璃的光泽里显得异常华丽。可凭当时的工艺水平,玻璃在中国尚属外来之物,这样的细节显示出一种对异域财富的崇拜与炫耀,也暴露出社会对简朴生活的反叛。
其二,则是豪门之间的“斗富”故事,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石崇。石崇在家族中权势显赫,与王姓贵族存在亲戚关系,暗中互相扶持。一次,内府从宫廷赐给王恺一株有三尺多高的珊瑚树,以示赏赐。王恺得此珠玉在前,原本打算夸示给朋友看,却正好遇到石崇,石崇毫不在意地举起铁制如意,将珊瑚树砸碎。王恺见状,既惋惜又大怒。石崇却不以为意,反而安慰道:“你不必生气,我可以再给你换一株还来。我要的不是你所珍视的琢饰,而是让你明白,在我们大家族面前,这些东西只是敝屣。”说罢就命人将自己收藏的六七株珊瑚,三四尺长的长枝都取出,予以展示。王恺看罢,登时目瞪口呆,意识到自己所谓的“宝物”在富豪家族面前竟形同粪土。珊瑚多来自南洋一线的海域,数量巨大,价格高昂,若以日常消费来衡量,已是一种极端奢华的象征。这一幕生动地揭示了当时社会豪门之间的极端炫富现象,以及贵族阶层以财富来证明自身权力的心态。
珊瑚之类的珍奇珍宝,在当时并非中国自有,而是大量来自远方的海上贸易。聚集、收藏、陈列这些珍宝,已成为社会风尚的风向标,显示出对物质享受的执迷程度。正是在这样的奢侈文化推动下,政治集团的活力被层层消耗,精力渐趋耗竭,志气也随之退步。伴随着这种“富而不勤、奢而无节制”的风气,五胡一向的崛起终于像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来,许多原本强悍的武人和权贵,纷纷倒台、坠落。
那么,这些财富到底来自何方?答案并不复杂:京城和宫廷的豪门家族通过两条主线积累财富,一是对商贸的剥削与控制,二是对工商界的渗透与侵吞。晋惠帝年间,京城曾被一名叛将围困,城外水道被切断,城内的水碓无法运转,结果只能动员十三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出动,抚养军队口粮所需的米碎粒、碾磨出的大米。这一幕生动地揭示了水碓在当时经济命脉中的关键地位,也反映出贵族资本对生产工具的掌控程度。豪门们拥有大片田园,水碓等生产设施多为他们所有,因而掌控着相当一部分工商资源与金融权力。这种垄断与剥削,使得社会财富越来越集中于贵族家族手中,资本力量也逐步渗透到国家治理的各个层面,成为腐败与衰落的温床。
综观这段历史三羊财务,晋朝的早亡并不能简单归于某一单一因素,而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。贵族的奢侈生活、对外来宝物的盲目追逐、内部政治集团的腐化、以及对商贸与工业的控制与掠夺,共同削弱了国家的财政、军事与治理能力,最终在内忧外患中快速崩解。这样的历史经验提醒我们,文明的输入若缺乏克制与制度约束,若社会结构过度向特权阶层集中财富与资源,反而可能成为国家走向衰落的隐性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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